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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5章 原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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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5章 原諒

“陳清軌, 你冷靜點。”

溫漓輕喘,手還抵在他胸口,又硬又燙, 紋絲不動。

陳清軌像是沒聽到,咬了一口她的肩,留下紅色牙印,細細舔過去, 加重印記。

溫漓顫了下,忍耐溢到唇邊的呻吟。

他又咬又舔, 像極了給個巴掌又給個甜棗,非但不疼,還癢到極致,像是調情。

細細的胸衣肩帶不知何時滑下雪白的肩,男人滾燙的吻逐漸向下,親咬她柔嫩的肌膚, 向領口深處侵占。

太黑了, 溫漓看不清他的臉, 眼睛, 他也沒任何只言片語。

她只能聽到他沈重的呼吸,伴隨著格外粗野的動作,在耳邊一聲比一聲響。

太過了,溫漓抓緊手中的鑰匙,冰涼的觸感讓她恢覆了一些理智。

她沒有抵抗, 目光停在虛空中的某處, 輕聲問:“陳清軌, 你喝醉了,把我當成誰了嗎?”

這句話成功讓陳清軌動作停住, 溫漓聽到他呼吸更重,一把推開了她,語氣冰冷嘲諷。

“這麽多年不見,你倒是越來越聰明了。”

和溫漓想象中的含混不清不同,他聲音十分清醒,沒有一點醉意。

緊貼著的身體分開,冷空氣爭先恐後鉆過來,溫漓打了個顫,聲線盡量平穩,“我知道以前對不起你,你要是特意過來找我解決生理需求,我不會拒絕。”

陳清軌問:“秦曉呢?”

溫漓抿了下唇,“我不告訴他。”

頭頂一聲輕嗤,陳清軌聲音說不出的冷。

“你把我當成什麽了?”

溫漓低頭不看他,“交往以前,我們不就是這種關系麽。”

她說:“只要你想。”

黑暗中彼此都看不清對方的臉,何況溫漓還低著頭,陳清軌自然看不到她紅得滴血的一張臉。

陳清軌一直沒說話。

溫漓心跳速度快得難以忍受,剛擡起頭,就聽到他冷冷緩慢說:“我從沒這麽恨過一個人,你是第一個。”

隨著這句話落下,暧昧的氣氛消失得無影無蹤,血色也從溫漓臉上褪去。

她幹巴巴哦了聲,只有聲音聽起來還算鎮定。

這時隔壁傳來響動,黃毛男提著垃圾,吊兒郎當地開門出來。

燈光射出來,他看到門外有人,微微一驚,隨後目光落在溫漓身上。

她靠在門上,長發散亂得披在肩頭,裙子皺巴巴的,領口開了大半,鎖骨紅痕遍布,肩頭牙印醒目。

此情此景,很難不讓人多想,黃毛男見溫漓臉色難得慌了下,迅速擦了擦紅紅的眼尾,嘴唇被咬得紅腫不堪,楚楚可憐,明眼人都能看出發生了什麽。

黃毛男看直了眼,慢慢硬了,溫漓太漂亮太純,稍微露點都是極大的誘惑。

沒看幾秒,她身前的男人忽然伸手把她拽進懷裏,力道挺重有點粗魯。

溫漓嚇得擡頭,借著隔壁的燈光,終於看清了陳清軌的臉,冷得令人生寒,眼睛像黑曜石,沈郁壓抑,不透光。

什麽都看不到了,黃毛男看他們的眼神變得意味深長,“鄰居小妹,你好像遇到麻煩了,要是求求我,要我救你也不是不可以哦。”

陳清軌臉色更冷。

黃毛男還在輸出:“你啞巴了?還是說你其實是故意賣弄風騷讓人看啊。”

溫漓身上的力道一松,陳清軌放開她走向黃毛男,溫漓見狀,迅速用鑰匙打開門,趁陳清軌還沒走多遠,從後面抱住他,“別打架,那種人不值得。”

她貼著他的背,馨香柔軟,陳清軌微僵,還沒反應過來,被溫漓一把拉進她家裏,關門上鎖一氣呵成。

黃毛男在外面罵罵咧咧。

溫漓松了一口氣,陳清軌有體面的工作和穩定的收入,犯不著為了那種人自毀前程。

“等他離開了你再出去吧。”她背靠門,擡頭道。

陳清軌站在不足二十平米的一居室裏,高挑挺拔,氣質卓然,和這裏格格不入。

拉他進來時什麽都沒想,溫漓後知後覺感到窘迫。

陳清軌看了屋內很久,眼神幽深隱忍,一字一頓問:“秦曉就讓你住在這兒?”

空間狹小逼仄,窗外緊挨著樓房不透風也沒有光,除了衛生間,還有占了一半位置的床,能活動的範圍幾乎沒有。

溫漓不知道他怎麽又提到了秦曉,見他在看陽臺,也不能說是陽臺,是房間裏唯一的窗戶。

上面掛了幾件衣服,其中有男人的襯衣外套,是她為了安全故意掛上去的,他好像誤會了。

事到如今,溫漓懶得解釋,倒了杯溫水回來,將錯就錯道:“嗯,我們比較窮,你知道的,他以前生病欠了很多錢,現在還沒還清。”

她把水給他,“坐吧。”

陳清軌沒看到椅子,“坐哪。”

溫漓頓了頓,“不介意的話,可以坐床。”

陳清軌看著整潔幹凈的床,沒說什麽,坐下了。

雖然地方小,但主人打掃得很幹凈,地板發亮,空氣中有香香的味道,無論哪兒都整整齊齊的。

溫漓捧著水杯,和他一塊坐床上。

回來前要應付前男友,回來後還要應付前男友,怪忙的。

“你怎麽知道我住在這裏?”

陳清軌冷冷反問:“這就是你離開我後選擇的生活?”

溫漓不自在地嗯一聲,“你媽媽的事,我很抱歉,你恨我也很正常,如果你需要補償可以和我說,能做到的我盡力。”

“就算讓你和秦曉分手?”陳清軌像是想到什麽好玩的事,尾音微揚,“又或者,讓他也家破人亡?”

溫漓蹙眉,“你認真的?”

“你覺得呢。”他輕呵。

溫漓打從心底認為他不是那種人,但對現在的他沒有把握。

“他生過那樣的病,經不起折騰。”她看著陳清軌,“你恨的人是我,直接沖我來就好。”

陳清軌捏緊杯子,骨節蒼白突出,表情沒變化,“你確定還要在我面前向著他?”

溫漓道:“現在是法治社會,你還是律師,總不能違法亂紀。”

“是沒錯。”陳清軌唇角微掀,“但很不巧,他偏偏在我家公司上班。”

溫漓還是第一次聽說,“光翼是你家公司?”

她用手機百度,光翼集團的董事長真的姓陳,

以前知道他家有錢,但沒想到會這麽有錢。

“我還以為法人會是你外公。”

陳清軌說:“去世之前是。”

空氣仿佛低了幾個度。

溫漓艱難問:“他是怎麽……”

“我媽走後憂思過重,身體越來越差。”

任何安慰的話由她說出來都無比蒼白,溫漓看著他淡漠的臉孔,選擇緘默。

陳清軌淡淡開口:“我問了下,他似乎是一個小領導。”

溫漓楞了楞,意識到他在說秦曉的事。

“實力是有,但並非不可取代,他在京市跟了三個項目,突然要來滬市,有的項目因為他耽擱了進度,上面早就對他有所不滿,就算被換掉,也沒什麽奇怪的。”

他輕輕晃了下水,聲音聽不出情緒,“你說對麽。”

溫漓沒回答,“你要怎樣才能放過他?”

陳清軌看著她泛紅的眼尾,表情沒有絲毫松動,不近人情。

“看你能為他做到什麽地步。”

“……”

她是被脅迫了麽?溫漓看著陳清軌,不確定地想,但她並不反感,無論他說什麽做什麽,她都很難真正討厭他,連這種時候心臟還不爭氣地跳得特別快。

溫漓把杯子放在床頭櫃,慢慢靠近他,親了親他的臉。

陳清軌無動於衷,眼都沒眨,只有撐在床上的掌心手指痙攣般彈了一下。

至少他沒有很抗拒,溫漓仿佛獲得了勇氣,又去吻他的唇,緊張又小心。

陳清軌依舊沒反應,無論她怎麽努力,他唇縫都緊緊閉著,冷淡禁欲得和剛剛在門口的偏激樣子判若兩人。

“就這樣?”

還輕飄飄地嘲諷。

溫漓似乎明白了什麽,身體冷下去,靜默了所有表情,擡手解衣扣。

陳清軌冷眼旁觀,一開始並不覺得她真的能做到這個地步,直到她真的脫掉了裙子。

淡藍色裙子滑落在地,溫漓動作只是略頓了下,又繼續解胸扣。

“夠了。”

陳清軌臉很沈,隨手抓起床上的毯子罩住她,“別作踐自己。”

溫漓扒拉下蒙住臉的毯子,擡頭看到他頭也不回地開門走了,被他擱在桌上的水還冒著熱氣,他一口沒喝。

溫漓表情有些呆,在床上慢慢縮起身子抱住腿。

其實,她這麽做不是因為秦曉。

*

陳清軌離開後沒有馬上回去,在巷口抽了兩根煙,才勉強壓下沖動,旁邊有個小型垃圾場,風一吹,怪味散開,殘存的一點念頭也沒了。

老鼠亂竄,吱吱作響。

他咬著煙,瞇起眼盯著看了一會兒。

她寧願住這種地方,也不願和他住。

寧願和他做.愛,也不願愛他。

鈴聲響了好幾次,他沒理也沒動,徐徐吞吐雲霧,直到抽完這根煙,才拿出手機看了眼。

未接來電顯示是外婆。

陳清軌走出漆黑的巷口,回了個電話過去,邊走邊道:

“沒在哪,現在回去。”

對方聽他嗓子啞得厲害,問是不是又在抽煙。

陳清軌打開車門,又點了根煙,語氣如常。

“沒,風吹的。”

*

外公去世後,陳清軌去了滬市發展,穩定沒多久就在市中心買了房,還把外婆接過來住。

翠湖園,陳清軌回家,客廳敞亮。

劉潔慧在沙發上戴著老花鏡看著什麽,身後有人給她捶背捏肩。

陳清軌喊了聲外婆,脫下外套掛在撐衣桿,走過去。

“怎麽這麽晚回來。”劉潔慧擡頭,鼻子聞了聞。

陳清軌回來前又在外面吹了十幾分鐘風,煙味早散了,他坐到她對面,身邊有人給他端茶。

陳清軌道了聲謝,喝了口茶道:“這麽晚了您還不睡?”

“我是在問你。”劉潔慧說。

女兒和老公相繼離世,她老態盡顯,遠沒從前精神,也正因如此,陳清軌才接她過來照看她。

陳清軌沒回答,“外婆找我有事麽。”

說起正事,劉潔慧表情正經了不少,“你也老大不小了,是時候成家立業了,我給你物色了些結婚對象,你看看。”

她把剛剛看過的資料給他。

陳清軌掃了一眼,都是女生的信息照片,各種類型背景都有。

“我暫時沒結婚的想法。”

“和你想不想無關。”劉潔慧白了他一眼,“你外公給你留了大筆遺產還有公司股份,前提條件是什麽你不會忘了吧。”

陳清軌自然不會忘。

遺書說得很清楚,讓他在26歲前和劉潔慧挑選的對象結婚,否則視為放棄遺產。

劉潔慧道:“你也快26歲了,你姨媽舅舅巴不得你單身一輩子,他們對這筆錢一直虎視眈眈,估計過不了多久就會找你談條件,你可不能犯糊塗。”

她見陳清軌沒反應,緩了緩語氣道:“我也不是什麽老古董,你要是有另外喜歡的女生可以和我說,沒有的話就聽我的,協議結婚完了再離也不是不行。”

“我會考慮。”陳清軌最終說。

“快沒時間了,還考慮什麽。”劉潔慧臉一沈,“難道你還放不下你那個前女友?”

陳清軌一頓,“監視我?”

“你動用家裏關系打探她的情況,我想不知道都難。”劉潔慧氣得不輕,“我告訴你,誰都行,只有她不行,你這麽晚才回來,是不是去她家了?”

陳清軌嗯了聲,“去看了下。”

“你……”

“只是看她過得多慘。”

“你也看到了,以後不準去了。”

陳清軌沒有答,放下杯子,“外婆,如果你被背叛被拋棄,會怎麽報覆回來?”

劉潔慧皺眉不懂他在想什麽,“她是個女生,你寬容點,別去故意為難人家,不見面就是最好的,而且她確實過得慘。”

“還不夠慘。”陳清軌垂著眼皮,淡淡說。

不想原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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